1929 年3 月2 日,丁绪贤、陈淑夫妇与两个儿子在苏州合影。( 资料图) 她叫陈淑,字允仪,1891年出生,无锡人。孩提时期,陈淑就读于竞志女校,这所学校是无锡教育史上最早成立的女子学校之一。青春时代,她毕业于天津官办的北洋女师,这所学校当时的总教习,正是名扬一时的安徽女词人吕碧城。接下来,她继续读书,赴英国留学。 99年前,陈淑挽着自己的丈夫——中国分析化学家、化学教育家、安徽阜阳人丁绪贤,回到了祖国。丁绪贤身材高大、稳重厚道,陈淑一身书香,直爽活泼,端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回国后,陈淑就职于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和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1925年更名为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成为李大钊、鲁迅的同事。1925年,著名的“女师大风潮”开始了,中国第一位大学女校长杨荫榆被学生驱逐,一众名人卷入论争。 多年后再回头看这件事,才知道事实真相与我们以往知道的并不完全一样。杨荫瑜是个有缺点的校长,但绝不像鲁迅杂文描写得那么不堪。1938年在家乡无锡,杨荫瑜以她保护学生、痛斥日本侵略军的实际行动,以她的死,证明了她对学生的爱,对祖国的忠诚。 陈淑是杨荫瑜的朋友。杨离职后,陈也离开了女师大。1927年,陈淑回到江苏,任江苏省立苏州第二女子师范学校校长,还受聘为无锡竞志女校、苏州振华女校校董。 与杨荫榆一样,陈校长对学生管教极严,学生不能随便出校门一步,更有甚者,就连请教师,陈淑也优先考虑年老的宿儒式人物,因为这样可以避免师生恋。 但是,你若因此把她想象成一个古板无趣的老女人,那可就错了,从根上就错了。 笔者看到当年与陈淑十分亲近的人这样描写她:“她健谈喜乐,稍胖,一张方脸很有须眉气,嗓音洪亮,我分辨不出她说的究竟是无锡话还是苏州话,反正吴侬软语经她说出来也是掷地有声。”“很有须眉气”的陈淑,辛亥革命时与朋友一起,自发组织了“女子军事团”,她们“战斗、看护、募饷、缝纫,各以能力志愿参加”,尽管“热血有余,贡献极少”,但最终大家都明白了“国家需要建设,个人需要学问”,也算是有收获。 在苏州出任校长时,为了开拓学生视野,让学生具备新思想、新文化,陈淑凭借自己的人脉资源,请来胡适、徐志摩等人做演讲——都是她的好朋友,不折不扣的新文学大家。 胡适在演讲中鼓励在座的中国女性,不仅仅要做贤妻良母,还要学美国妇女的自立精神,做“一个独立生活的人”,“有该尽的义务,有可做的事业”。 后来,听众中的吴健雄说,自己从胡适先生的演讲中得到莫大的动力。吴健雄是谁?她20世纪70年代任美国物理学会会长,是世界著名的核物理专家。 徐志摩在演讲一开始,就说自己本不想来,“但陈先生非得逼我到,逼我献丑,写了信还不够,还亲自到上海来邀。我不得不答应来。”几句话,就让我们联想到陈淑与徐志摩是多么要好的朋友,也可知为了学生能走进新生活,陈校长是何等努力。 在这次演讲中,徐志摩提出,“新女子的志向应分是与男子共同继承并继续生产人类全部的文化产业”,这在当时是了不起的,应该在中国女权意识发展史中记上一笔。 这一次的听众里,有现代著名女作家,曾任安徽大学教授的苏雪林。她形容那天作为一个听众的感受:“这好似一股清泉起初在石缝中艰难地,幽咽地流着,一得地势,便滔滔汩汩,一泻千里。” 陈淑对学生负责,对朋友热心。在她的个人生活史上,有两件事很值得自豪——她做了两次大媒,都极为成功。 第一次是为丁绪贤的北大同事李四光做媒,女方是她的无锡同乡——女师大附中的许淑彬。 陈淑看人很准。李四光留学英国,许淑彬的父亲许士熊是甲午举人,广东省官费留学英国伦敦大学政治经济科,曾出使英国。许淑彬自己也留过洋,英语、法语样样都好。李四光喜欢拉小提琴,许淑彬擅长钢琴,两人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语言,很快就相恋了。 1923年1月14日,李四光和许淑彬在北京举行结婚典礼,蔡元培担任证婚人,丁西林、王世杰、陈源夫妇(陈西滢、凌淑华)、丁文江、翁文灏等同事都来参加了他们的婚礼。那一刻,坐在婚礼主桌的陈淑,笑容肯定特别灿烂。 陈淑另一次成功的大媒,男方是浙江大学校长、中国近代地理学和气象学的奠基者竺可桢,女方是自己的堂妹陈汲——大名鼎鼎的文学家陈西滢(陈源)的胞妹。 1938年,竺可桢的妻子去世,留下丈夫和四个孩子。热心的陈淑看着着急,想到了陈汲。陈汲是北京女师大的毕业生,要长相有长相,要气质有气质,稳重,贤惠,因为长期照顾老人,30多岁还没结婚。有了陈淑的牵线搭桥,竺可桢身边又有了一个爱他、支持他、照顾他的人。他们一起关爱学生、抚育子女,直至走完生命的旅程。 20世纪30年代,由于种种原因,陈淑离开教育界,以家庭妇女的身份终老,但是她对国家的贡献依然很大。 她将两个儿子丁普生、丁光生养育成材。其中,丁光生是中国第一代临床麻醉学家、药理学家及编辑学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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