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祐元年,也就是公元1049年,二月十三日,春寒料峭,欧阳修再次来到阜阳。 这距离他第一次踏足这片土地,已过去4年。4年间,他对这里始终心心念念。 彼时,欧阳修在扬州患上眼疾,常因视力受阻难以读书写作,急需一处清静之地调养身心。于是,他多次上奏朝廷请求调任颍州,最终得偿所愿。 这一次,他由扬州改知颍州。历史的笔轻轻一落,便将“欧阳修”三个字,深深刻进了阜阳的编年史。 欧阳修一生宦海浮沉,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每一次调任,他都会携全家老小同行。此次赴颍州亦不例外,而最让他牵挂的,是时年69岁的老母亲——老人身体本就虚弱,却执意随儿子长途跋涉。偏偏水土不服,刚到颍州,便一病不起。 从欧阳修写给好友杜衍的信中,仍能窥见他当时的焦虑:“初秋天气仍热,老母亲年高,被疾病折磨。想想自己处境,再思及朝廷恩情未报,实在百感交集……” 那段日子,欧阳修白天需处理颍州公务,夜里要悉心侍奉母亲,常常辗转难眠。望着母亲满头白发,念及自己漂泊的仕途,他提笔写下《梦中作》,诗中“棋罢不知人世换”一句,道尽了他对世事变迁、人生无常的深沉感慨。 母亲病愈后,欧阳修终于能在这片土地上“大展拳脚”:他简化繁琐的衙门规矩,将“重农”列为施政第一要务,大力兴修水利;又大手笔开发治理颍州西湖,调集人力清淤疏浚、栽花种柳;还主持创建了颍州西湖书院,为当地文脉传承播下种子。 随着时间推移,欧阳修渐渐在颍州安下心来。这里物产丰饶、民风淳朴、政事不繁,让他真切找到了“家”的感觉——正如他在诗中所写:“西湖烟水我如家”。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待将来退休,便定居于此,安度晚年。 此次知颍州,欧阳修在阜阳停留了一年零四个多月——这也是他一生八次来到阜阳中,驻足最久的一次。公元1050年七月初一,他奉命调任应天府,不得不暂别这片已让他心生眷恋的土地。 此后岁月里,只要有机会或是途经阜阳,欧阳修总会停下来看一看,始终将这里视作“退隐”“归老”的理想之地。曾有一次,他甚至向皇帝请求调任离颍州更近的寿州,理由简单而真挚:“寿州靠近颍州,方便将来归隐。”公元1071年,欧阳修终于如愿定居阜阳,并于次年七月在此病逝,将生命的最后时光,永远留在了这片他挚爱一生的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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