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我们趁周末来个阜阳两日游。植物园、双清湾、岳家湖,所到之处,都超出想象的好。游兴未尽,时间还早,又正好顺路,我提议到泉河坝上走走。 小时候,我家就住在临泉县泉河南岸的坝根处。转到屋后,走上坝子,泉河就在眼前。泉河就是我们的“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 春天,泉河滩就是我们家的荠菜库,随时吃随时挖,要多少有多少;夏天,泉河就是我们村的游乐场。池塘怎么能跟大泉河比?池塘水有那么清凉吗?池塘里有连成片的水草吗?有鼓着肚子的河蚌吗?有梦游在水草间的大虾吗?秋天,大人在河坡上脱砖坯,牛羊在河滩上吃草,半大孩子打着割草的幌子玩各种把戏;放鸭人赶着乌压压的鸭子过来了,泉河成了鸭河,水面上留下一道道扇形花纹;货船从东边笨重地驶来,船上人家的厨房多小啊,像电影里放得一样。他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泉河从哪里来?又流到哪里去?大姐嫁到河北去,我们家人常去看看;我多想跟着泉河水到远方去瞧瞧。 泉河有她的前途要奔赴,我有我的前程要奔赴。人河不同路,我无可奈何地离泉河越来越远。 婚后,我围着老公的村子前前后后寻找,没见着河。一个村庄,没有河,日子该怎么过呢? 幸亏我们不在他老家生活,而是在离泉河十多里地的小镇上教书。 每次回娘家,见过父母,我一定要到泉河边转一圈儿,看看河水,看看河柳,看看老窑沟,看看沙子和贝壳…… 现在我退休了。一有空闲,我们就到泉河边上转转;再远点儿,就到阜阳及其周围看看。 阜阳这段泉河,听说风景不错,我一直想看没得看。车停到大桥下面的停车场里,我们穿过树阵广场走上泉河大坝。 眼前耸立着一座泉河大桥,桥东侧有座方亭,名为“映波亭”。亭子两边柱上题有一副对联:“疏柳不遮堤畔月,明霞倒映水中天。”坝子北侧有观景台,几位大爷坐在条椅上晒太阳。观景台东侧,果然有“疏柳”拂堤,条条黄绿丝绦在春风中醉意朦胧。柳树旁,一家三口正在拍照。 我们沿河边往东走了几百米。泉河在这里拐了弯,与北来的河交汇后向东南流去。右前方坝上又见一亭,名曰“望波亭”,柱上也有对联:“渔歌声动聊清乐,水色光摇览胜游。”站在亭下,望向东北河面。只见水波荡漾,河面开阔,一只货船从南驶来,慢慢绕过三角洲驶向北河去了。东岸高楼鳞次栉比,从南向北绵延不绝,给人一种大都市的感觉。 弟弟说,这里是三里湾,北来的河可能是颍河。哦,难道这就是泉河入颍的地方?我赶紧上网查了一下,果然,对面那条河就是颍河。 看,我们的泉河与北来的颍河缓缓相迎相拥,合二为一,波澜不惊。没有落差,没有浪花,一切自然而然。好像她们原来就有约定,各自从家乡出发,到阜阳这里汇合,再一同入淮。 从小积在心头的悬念解开了。 河滩上,老柳成林,鸟鸣啾啾;堤坝上,蓝天白云,春风送暖。 泉河的美,不只在她的归宿里,也不只在她的某一段上;泉河的美,不只在水里,不只在河边,也不只在眼前;她的作用,也不局限在灌溉和交通上,更不局限于休闲和娱乐…… 泉河流到哪儿去了?她流到我们江淮大地的母亲河去了;她流到我们美好的生活中去了;她流到我们泉河两岸儿女的心灵深处去了。 泉河,她奔向祖国大地繁花似锦的春天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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