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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村庄

2025-7-18 10:57| 编辑: 谢珊珊 | 查看: 661| 评论: 0|原作者: 李梅|来自: 阜阳日报

   草木是盛夏的主人,也是故乡的主人。它们疯长着,一遍遍在梦里向我喊话。话是绿色的,很长,枝枝杈杈的,戳得我的心很乱。醒来,心房空荡荡的,只装得下生我养我的村庄。

  久未归去,那是草木在替故乡喊我回家。

  刚下过雨,草尖缀珠,树枝低垂,空气中满满的都是它们清新的呼吸。我走入其中,就走进了它们的怀抱里。

  它们列队而迎,一路护送。梧桐婆娑,白杨笔挺,紫薇穿插其中,吐出一朵朵白色、红色、紫色的云,像绿衣裳上缀着的彩色纽扣,分外鲜明。

  城里的草木是村庄里的草木蔓延过来的,像一个汉字伸出的“撇”“捺”,顺着“撇”“捺”朝上走,就到了草木聚集的故土。

  田野里,玉米已及腰窝。仅一个月时间,它们就完成了植株生长的一半。骄阳是严父,雨水是慈母,在他们的催促与抚慰中,庄稼似高三学子,努力冲刺。上次归来,它们还是刚及脚踝的幼苗,这次再见,已是青少年模样。

  有风吹过,沙沙作响,那是它们青春的喧哗,也是奋力拼搏的力量迸发。

  走在其中,我仿佛变成了一条船,浮在绿海之中。大地广阔而肥沃,脚印是我们之间连接的密码。时隔多年,不知大地是否认得出我。那时的我,人小体轻,踩上去的印痕并不深,但却很密。春天时,脚印里盛满鲜嫩的草汁;夏天和秋天,脚印里装满匆忙和笃定;冬天,脚印里落满了清闲的白雪。一别经年,再次回归田野,庄稼早已不知是当初玉米、大豆、芝麻的第几代子孙,但大地还是那片大地,她的身上留有我的印记,这就是她被称为“故乡”的原因。

  我的乡亲不仅指我的邻居们,还指村子里的那些大树。栽种它们原本是为了盖房,作为椽子和檩。后来盖房改用钢筋和水泥,它们派不上用场了,得以一年又一年生长,长到腰围粗到需几个人合抱,长到树荫能遮盖半边大路,荫蔽整个院子,长到树上缀满鸟窝,成为一个村子的路标。

  树下常常坐着比它们还要老的老人,他们有时唠嗑,但大多时间都在静默。村里青壮年大多在外打拼,再小一些的去了城镇上学。村庄寂静而空旷,老人们也渐渐成为村庄里的另一些老树。

  前段时间,村外的一片空地上长出了一片厂房,有机器隆隆声传来,打破了村庄的寂静。村里出去上大学的几个孩子回来了,他们让只长庄稼的故土又长出新的东西。这些年轻人是移栽回来的另一种草木,他们将在这里长叶、开花、结果,变成故乡一片新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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